水历史的关注及其前景

 

　　“中外水文化、水历史的互相借鉴非常重要，将使我们在借鉴历史经验、推进今天的水管理和水治理过程中开拓视野、获得启迪、提升水平。”参加2013年国际水历史学会区域国际学术会议的国际水历史学会主席、星空体育（中国）官方网站,XINGKONG SPORT研究员郑晓云对记者说。

　　国际水历史学会前任主席、南非西北大学教授约翰·台蒙荷夫说：“水历史同样也具有使我们能够理解世界不同地区跨国界及全球历史的真实一面的功能。水的研究和水这种有价值、人类不可或缺的自然资源的历史，是一部我们需要关注与交流想法的历史。”

　　那么，什么是水历史，研究水历史有何作用，水历史研究包含哪些内容，水历史与水文化的关系，中外在此领域研究的特点是什么，就这些问题，本报记者采访了他们。

 

　　水历史：关注人与水互动的历史

　　水历史研究是一门研究人类在历史上与水互动的过程、结果与影响的科学，即人类在历史上认识水、利用水、管理水与治理水的过程、结果、影响，包括了在这个过程中人类社会自身及水环境两个方面的变化

 

　　中国水利报：水历史是什么?它的具体定义是什么?

　　郑晓云：水历史，我理解可以分为自然史和人文史两种。自然史是水在自然状态下变迁的历史，今天我们所谈论的水历史是水的人文史，是在人类发展过程中和水互动的历史。它不仅研究在人类活动中水环境的变迁，也研究人类因水而导致自身的种种变化。水历史研究关注人类在历史上是如何利用水、治理水、改造水环境，关注在这个过程中社会关系改变、政治和社会制度形成、生活方式改变和科学技术进步等等。同时，也研究人类历史上的水管理、分配乃至于水权、水冲突，水相关灾害对人类社会的影响和治理过程、经验等。例如，中国历史上大禹治水的成功不仅促进了中国国家雏形的形成，其“水在于疏而不在于堵”的治水思想更是影响数千年来的中国水治理，对中国的政治和社会管理也产生了深远影响。

　　历史上，为了改善水环境条件、防范和控制水灾，不同地区和国家的政府往往需要动用大量的人力、财力修筑大型水利工程，从事相关水利活动。这不仅影响了当时的国家治理、政治和社会制度，在这个过程中也使相关科学技术得以发展。很多学者都已经指出古代社会中的政治制度往往与水的治理和控制有直接关系，古代重大水利工程对随后的社会关系、经济关系和人类生存状态都产生了深远影响。因此，人类和水的互动关系是一种不可割断的历史渊源关系，今天我们仍然不能割断这种历史渊源关系去应对今天面临的水问题，去思考我们的未来。

　　水历史是人类与水互动的历史，是人类使用水、管理水与治理水环境的过程及其对水环境和人类社会产生的影响和后果的历史。水历史研究是一门研究人类在历史上与水互动的过程、结果与影响的科学，即人类在历史上认识水、利用水、管理水与治理水的过程、结果、影响，包括了在这个过程中人类社会自身及水环境两个方面的变化;水历史研究内容包括研究人类与水互动过程中形成的相关制度、社会关系、生活方式、技术、工程等及其历史影响以及人类活动造成的水环境变化和后果等。

 

　　水的研究和水这种有价值、人类不可或缺的自然资源的历史，是一部我们需要关注与交流想法的历史

 

　　中国水利报：水历史发展的背景是什么，经过了什么样的发展过程?

　　约翰·台蒙荷夫：在20世纪最后几十年，历史学科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很多历史学家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探讨关于人类历史和人与自然环境之间的互动关系。水历史在早期的形成过程中是作为技术史一部分，在随后发展过程中变得和今天我们所谈论的水历史越来越相关，除了有明确的技术视野中人类和水环境之间互动的范式外，同样也探讨人类过去的行为以及人类在过去表现出来的与所有形态的水之间通过文化动力学途经所进行的互动。

　　20世纪90年代，面对人口增长和国家间的水冲突而带来的不断出现的水短缺问题，水历史研究的内容变得更加明确。自然科学家尤其是从事环境相关新领域研究的学者，开始警告水是一种有限资源，我们有可能很快就会用完这一种我们能够获得的资源，甚至宣称会出现水战争的可能———包括对历史的研究指出由于对可获得的水资源过度竞争会导致冲突的产生。

　　今天，国际组织如联合国，区域性联盟如欧盟等，同时包括中国、美国、日本、俄罗斯等国家都在思考，如何在一种合作和公平的范围内使用水，尤其是跨界水资源。水外交是一种政治家、官员、工业界领袖们讨论，关于使用水的最佳途径时必须严格遵循人类可持续发展的历史现象。因此，我们很容易发现水历史研究的开拓者们通常都会有政治、国际、外交、经济和国际法等研究背景。

　　水历史同样也具有使我们能够理解世界不同地区、跨国界及全球历史真实一面的功能。水的研究和水这种有价值、人类不可或缺的自然资源的历史，是一部我们需要关注与交流想法的历史。

　　国际背景中的水历史创造了让我们去结合更多自然史的可能性。同样，允许我们做好理解和如何解决气候变化这一人类当前最大环境问题的准备。历史学家像地质学家一样，对过去洪水灾害、干旱和气候变化具有深远、富含价值的洞察力。在世界许多地区，许多历史学家都积极通过项目研究与自然科学家一道致力于把握未来的气候状况。

 

　　水历史研究的重要性在于，它使我们能够通过了解历史上世界不同地区的先人们，在如何与自然生态环境互动的过程而获得智慧，使我们在现实生活中能够从中获益

 

　　中国水利报：当代，水历史研究的重要意义表现在哪些方面?

　　约翰·台蒙荷夫：当代，水历史研究的重要性在于，它使我们能够通过了解历史上世界不同地区的先人们，如何与自然生态环境(包括沙漠、热带地区、湿地、北极和南极冰冻地带等)互动的过程而获得智慧，使我们在现实生活中能够从中获益。当我们认识自然资源在未来将变得更为稀缺时，水历史研究也显示出它的重要性。我们必须制定顶层战略，优化有效水利用和学习如何分配水资源，以确保在一个拥有巨大人口数目的世界中可持续发展的可能性。

　　在21世纪发展过程中，水将变得越来越重要，一些未来学家已经假设，未来世纪中水将变得比石油更有价值。因此，理解我们在和水环境的历史互动中的种种作为，对于形成未来我们如何去和水互动的愿景至关重要。

　　中国的历史就是一部水利文明历史。同样非常相似的例子也包括古代和现代埃及。这其中的重要性在于我们必须学习历史上关于有效进行水管理的经验。从最早期的灌溉社会，如在距今5000年或7000年以前的美索不达米亚文明中，人类已经学会了如何管理水;我们也需要依靠相关历史资料去了解7000年前撒哈拉地区还是一片热带草原时，当地不同社会在面对沙漠化时是如何应对的。

　　人们在历史上必须学习如何适应环境变化，必须以他们的适应性保持社会的繁荣发展。例如，中东的一系列实例表明，人们是如何从历史上学习到在面对大规模水短缺时，思考实质性的水和发展之间的关系。

　　同样，我们也需要历史的智慧去规划大型水利项目，了解大型水利项目在历史上产生的相关影响，如大坝建设等。只有了解了大型水利工程的历史及潜在的我们可以学到的经验教训，才知道如何迈向未来。当前，对于人类来说地下水资源已经成为一种越来越重要的资源。从古代的地下输水管道和坎儿井系统中我们知道如何可以学习利用地下输水管道及有效地在地下贮存水资源，在这样的系统中地表的含水层同样可以被充盈。

　　历史，具体到水历史，不再是叙述谈论过去的成就，而是一个历史学家潜心致力、为积极帮世界上所有地区提升可持续生计战略，以及为了未来社会生态系统而探索过去的领域。

 

　　水文化：水历史研究的重要视野

　　研究水文化时应该注意它的历史属性、划分水文化的历史阶段

 

　　中国水利报：水文化研究与水历史研究的联系和区别在哪里?

　　郑晓云：水历史和水文化之间既有区别也有联系。首先水文化本身就是有时代属性的，水文化是形成于人类在和水的互动过程中的文化，而这种文化从人类和水产生互动关系之后就已产生。这包括人们在利用水、管理水、治理水环境过程中产生的有关水的观念、社会习俗，对待水的行为准则、社会规范、管理制度及治理水的物质建设成果等。这些都伴随人类历史发展而存在、发展，在历史上形成和存在的水文化是水历史视野中的文化，也是水历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这就是水文化和水历史间的必然联系。

　　当然，当代我们也有水文化，我们还要随着时代发展建设新的水文化，它就不是水历史的组成部分。这一点也提示我们研究水文化时应该注意它的历史属性，划分水文化的历史阶段。研究历史上的水文化，是水历史研究的一个重要视野，即从文化的角度去研究历史上的水，具有重要的价值。

 

　　水历史研究加深我们对水和人类生存、发展之间关系的理解，不但可以为今天实现可持续的水利用和水管理提供有益借鉴，还可以丰富科学研究，推动科学发展

 

　　中国水利报：研究水历史有哪些积极的作用?

　　郑晓云：水历史研究的积极作用决定了这门学科存在的价值。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理解：

　　第一，加深我们对水和人类生存、发展之间关系的理解。在今天，人们对水在人类社会发展中所产生作用的理解远远不够，从大的方面说，人类社会进步往往都是由水推动的，人类在利用水和治理水环境的过程中推动社会进步、技术进步和生活方式的改进，因而水并不是一种被动的资源。对于人类和水之间历史互动关系的理解，不但有助于我们认识人类自身的历史，从一个新的角度去认识人类社会历史，认识很多历史事件的深层次因素，同时也认识历史上一些重大水事件和水利工程所产生的历史影响。人类在社会生活中利用水、管理水产生了诸多影响，从人类社会发展不同层面的变化中都可以看到水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对这种关系理解的加深，有助于我们注重处理水和人类生存的关系，实现水资源的可持续利用，也是人类可持续生存的基本保障。

　　第二，水历史的研究也是对经验的总结，总结人类在历史上利用水、管理水、治理水过程中的历史经验和教训，探索其中的智慧，为今天实现可持续的水利用和水管理提供有益借鉴。例如，在当代城市发展中，古代城市系统化的水环境设计，尤其是城市排涝设计和建设值得借鉴。因此，我们在思考今天水利用和治理的过程中总结历史经验教训、汲取智慧，避免对水环境造成不利影响非常重要，很多发达国家非常重视这一点。

　　第三，水历史研究的成果可以被直接应用到现实生活中。在国际一些前沿研究中，历史上的水灾害和水环境研究对今天应对气候变化有着重要价值，很多国家中水历史研究直接参与到今天的气候变化研究工作中。在一些国家和地区，历史上使用水的权属关系对于今天水权争端有直接影响，相关研究直接被利用于水谈判、水外交。水与人类社会发展关系的研究成果对于今天环境教育十分重要，如水环境史研究包括河流史、湖泊史等，对今天的环境保护有重要参考价值。

　　第四，水历史研究可以丰富科学研究，推动科学发展。水历史研究作为历史学研究的一个分支，吸引不同学科的科学家共同研究这个领域，成为历史学发展一个新的前沿领域。水历史研究的繁荣发展不仅有益于科学发展，对化解当代水危机、实现水的可持续利用同样有积极作用。

 

　　水历史是一个大的学术平台，历史学家可以从不同的层面和角度切入研究

 

　　中国水利报：水历史研究主要包括哪些内容，衍生的领域还有哪些?

　　郑晓云：水的重要性及对历史发展的推动作用决定了人类社会是一部人类和水相互关联互动的历史，也决定了水历史这门学科研究具有广泛性，涉及人类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目前，国际上关注的研究点主要包括：水的社会史，包括水在历史上如何影响国家和地方社会关系和制度形成、水和人类生活方式的进化、治理水环境的技术进步及影响、历史上的水冲突及其影响等;水利用史，包括水供给史、灌溉史、排水史等;水环境的变迁史，考察人类活动中水环境的变迁;水管理的制度史，包括历史上人们利用水和管理水的过程中形成的相关制度、社会规范及其影响等;水利史，包括了历史上的水利工程及其影响;水的文化史，包括水是如何影响人类精神活动和产品生产、宗教相关现象的形成等;水权史，包括了水在历史上形成的权属关系及演变等;水的治理史，包括了人类在历史上治理水环境、水灾害的历史;水经济史，包括在历史上水是如何影响人们经济生活、经济发展、水作为商品的历史和角色等。

　　事实上，由于水和人类社会密不可分，从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各个方面切入探讨水和人类之间的相互关系，都是水历史研究的内容。如目前很多专家关注的水灾害史，又可以细分为干旱史、暴雨水管理史、洪灾史、污水管理史等。水历史是一个大的学术平台，历史学家可以从不同的层面和角度切入研究。

　　

　　携手共享“水历史”

　　从水的角度去理解人类社会发展，对水在人类生存和发展过程中的重要性同样会有新的理解，使我们更加关爱水

 

　　中国水利报：国际水历史学会把这次会议主题定为“水在历史上的角色：历史智慧与当代水治理”是基于什么背景?

　　郑晓云：对水在历史上扮演角色的认识，仍是我们今天值得认真理解的一个主题。水是人类生存的基本资源，但在人类历史中水并不是一种被动资源。人类和水之间是一种互动关系，人类要不断构建社会关系、制度和增加能力以有效使用和管理水资源，还要治理水患，这一切都使水成为人类历史发展的重要动力。人类生存在不同地域中，可能和河流、泉水、湖泊、大海相伴，也可能和草原、森林、沙漠为伍，必须从当地环境获得水资源，但利用和管理水资源也需要相应社会制度、能力和技术，才能使水资源被便捷、有效使用。这些会导致人类社会变迁，导致新的社会关系形成、技术进步和生活方式改进。因此，人类历史也是一部利用水资源和管理水资源的历史，水在人类历史上既扮演生存必需资源的角色，也扮演推动人类社会发展动力的角色。从水在人类社会扮演的角色、从水的角度去理解人类社会发展，我们可以有新的认识和发现，对水在人类生存和发展过程中的重要性同样会有新的理解，使我们更加关爱水。

 

　　推动中外此领域的研究和交流，可使我们携手合作共同应对当前面临的水危机，规划水的可持续利用，使人类在地球上能够持续生存

 

　　中国水利报：通过举办这次会议，您认为国内外相关领域的研究有什么不同和可借鉴之处?

　　郑晓云：近年来，在国际学术界水历史研究发展很快，学术活动较为活跃。自1999年我开始接触一些国际水历史学家以来，亲身经历了这一快速发展过程。水历史研究在国际上有较长历史，反映在他们注重学术组织建设上，像德国、英国、美国、芬兰等国都有水历史学会，或在历史学学术组织中有水历史的分科组织。学术组织是一个重要平台，是学术活动有规律、可持续开展，促进学术交流的重要保障。1999年，成立国际水历史学会被提上议题;2001年，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水文项目的协调下学会在挪威正式成立，成为推动国际水历史研究和交流的重要组织和平台，今天也成为国际水科学研究最有影响力的组织之一。

　　目前，国际上水历史研究关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对水在人类文明形成、发展中作用较为关注，注重探讨水和人类社会发展的关系、历史上的水事件、水工程对后来社会影响等，最近几年表现尤为突出;二是注重探讨人类历史上使用水和管理水的智慧、经验、教训对当代水管理的启示，注重水历史研究成果应用，如利用水历史研究成果去探讨气候变化适应，解决当代一些国家和地区存在的水争端等;三是注重对水工程、水技术史的研究，也包括与水相关卫生设施的演化历史，如厕所、沐浴设施、自来水和其他生活设施演化历史等。其特点主要有两个：一是较多学术组织推动开展研究和应用，二是研究领域较广，包括历史研究的不同领域，从政治、社会、经济、文化，技术多角度开展。

　　我国在此领域的研究成就也非常大，但对比国外，我认为有几个不同：一是我国学者研究角度还不够宽广，大多数研究集中在水利工程史上;二是这个领域的相关交流平台在国内仍然较少，往往局限于水利部门，学术界的参与性不够广泛;三是对历史研究和水环境治理、水可持续利用、气候变化适应、减灾防灾等方面内容研究不够。

　　我们生存在同一个地球上，尽管生存的地域不同，使用水的方式不同，但都离不开水。在长期和水的互动中，我们都积累了大量经验，也有值得总结的教训。推动中外此领域研究和交流，可使我们携手合作共同应对当前面临的水危机，规划水的可持续利用，使人类在地球上能够持续生存。因此，加强这个领域研究，尤其是加强国际水历史研究的合作和交流意义重大。中国学者不仅要加强学科建设，吸纳不同学科的专家从不同角度参与研究，更要加强国际学术交流，了解并且共享人类水历史文化遗产，贡献当代水可持续利用的经验。

 

　　中外水历史、水文化经验互相借鉴非常重要，将使我们在借鉴历史经验、推进当代水管理和水治理中开阔视野、获得启迪、提升水平

 

　　中国水利报：如何才能做好水历史和水文化的传承工作?如何才能将中西水历史中值得我们借鉴的智慧和经验共享呢?

　　郑晓云：水历史和历史上的水文化研究，一方面，需要探索和实践研究结果，在丰富科研的同时为现实服务。人类利用水、管理水和治理水环境的过程都有大量的智慧和经验教训值得我们去学习和借鉴。一方面，我们要加强水历史和水文化研究工作，深入认识历史上水管理的过程、结果以及相关智慧和经验教训;善待、保护中华水文化遗产，对中华大地上不计其数的水文化遗迹都应作为文化遗产加以普查，通过制度方式加以保护，对非物质文化遗产加以清理，研究。

　　当然，我们还要尊重水历史和水文化遗产，发挥其在当代水管理、水环境建设和水教育中的积极作用。在今天，我们对待水历史遗产与很多西方国家还有差距，强调它的历史价值但对其当代功能重视不够。事实上，割断历史来看当代的水管理和水治理都是不全面的，如对少数民族水文化的研究表明，如果历史上形成的水文化完全消亡，那么当代的水管理将不可持续，甚至混乱，这已有很多现实教训。因此，我们应该在水管理和水环境建设过程中，注重历史经验和历史传承，将历史文化遗产作为当代水教育的重要内容。

　　中外水历史、水文化经验互相借鉴非常重要，将使我们在借鉴历史经验、推进当代水管理和水治理中开阔视野、获得启迪、提升水平。相互借鉴就必须相互了解，需要更多机会，相互研究、学习。一方面，中国学者应该更多地研究国外水管理的历史和文化，加强对世界各国水历史的研究。但这一点我们做得不够，要鼓励中国学者积极参加相关国际学术活动。同时，中国也有很多管理水和治理水环境的历史经验和成就值得传播，也需要鼓励中国学者将自己学术成就和中国水历史向全世界传播，鼓励学者到国外讲学、发表学术成果、通过媒体和其他活动向全世界介绍中国的水历史。此外，组织编撰出版或拍摄有关水历史研究文集、个案图集和影视片，也有利于我们借鉴人类水历史的智慧。

 

　　水历史研究和相关学术活动受重视，一方面反映了在国际层面上人们对继承人类水管理和治理传统的重视，一方面也反映了在当代化解水危机、实现水的可持续利用过程中学习历史经验、汲取历史智慧的迫切性

 

　　中国水利报：您作为国际水历史学会成立以来第一位来自亚洲的主席，对水历史在国际上的研究和活动怎么看，有什么打算?

　　郑晓云：水历史研究是近年来国际上备受关注的领域之一，一系列国际学术活动可看出其活跃程度。如2011年6月在南非举办了国际水历史学会第六次双年国际会议，2012年在伊朗召开了“水管理的世界史”研讨会等等。在今年，除了刚刚结束的区域国际学术会议外，6月和10月还将在法国、摩洛哥举办水历史相关会议，未来三年一系列和水历史相关国际会议也已在筹办。

　　国际会议是国际学术活动活跃度的重要标志，最近几年有关水历史国际学术活动有几个特点：一是活跃程度、频繁程度高;二是参与面广，越来越多相关领域的学者、工程师和政府官员参与到水历史学术活动中;三是受重视程度高，一方面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积极推动水历史研究和应用，另一方面是一些国家政府积极鼓励水历史研究和应用工作，很多水历史国际会议往往都由主办国政府直接参与主办。

　　水历史研究和相关学术活动受重视，一方面反映了在国际层面上人们对继承人类水管理和治理传统的重视，另一方面也反映了在当代化解水危机、实现水的可持续利用过程中学习历史经验、汲取历史智慧的迫切性。

 

　　（本文刊登在2013年2月28日中国水利报第5、6版。）